近期在诡秘

鸣佐||单刀赴会 02

※岸本歌舞伎新图的梗,雷慎入

※架空au向,大约是原作和江户时期的混合时期,对日本历史风物了解非常粗浅,有bug请原谅

※会有大量花魁佐助的描写,放飞个人性癖,再一次雷慎入XD

0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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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


  鸣人讷讷地望着红木窗框里的美人图,胸膛里揣着一颗心扑通直跳。那人与寻常人家的闺秀不一样,娴静优雅地与他四目相对,也不同于鸣人想象中的花街游女,艳丽妆容挡不住骨子里透出的矜贵傲慢。叼着草梗的少年几乎想要踩着虚空跳进红木窗头,挑起那小巧精致的下巴,仔仔细细地研究到底是哪儿勾了自己全部心神。


  这坦荡大方地盯着男人看的花魁实际正为了今晚的初会烦心。

  世人皆知花街红楼美人如云,背靠势力强大的晓组,花魁们一个二个都被娇惯出了小性子,越是美丽越难攀折,其中尤以千鸟太夫最甚。美人总有特权,奉上黄金得一初会之人无不赞叹千鸟太夫芳华无双,他这般任性,反而被传出个冷艳骄矜的名声,引得想要做这红楼花魁入幕之宾的人又多了些。只是花魁们虽得娇宠追捧,终究只是花街游女,失了声望的花魁甚至不如青涩动人的新造惹人喜爱。


  红楼花魁是佐助刺探情报所需的身份之一,为了维持名声,他怎么也得隔几日抛头露面一次。当初晓组打理红楼的大蛇丸苦口婆心地劝说他,只是“初会”,远远地陪客人吃喝,让他看看你就行,你不能老躲在房间里,过了气的花魁可没有人爱搭理,你的任务也不会好做了。一旁凶神恶煞的角会计难得好言好语地搭腔:就去坐坐,客人交上来的礼金我全给你。


  一番软硬兼施下来,佐助倒是答应了,只是每次初会他也摆不出什么好脸色,他宁肯多接一些夜里暗杀的任务,以此来逃避无聊透顶的会客。


  发愁夜里又要枯坐许久的佐助看着那年轻浪人专注痴迷的眼,心里一动:见谁不是见,让那傻乎乎的愣头青进屋来做个幌子,也比看着油腻的中年男人喝酒吃肉来得愉悦。


  小女奴走近鸣人身边,害羞地行了个礼,金发少年却像是根本看不见周遭一切,丝毫没注意到小女奴的接近。


  “大哥哥,”清脆的童声将鸣人从恍惚中唤醒,“大哥哥,我家主人请您进屋喝茶。”


  鸣人疑惑地打量向他恭谨执礼的女童:“你家主人?请我?”


  “哎哟!”一颗脆枣精准地砸中鸣人的后脑勺,鸣人揉揉痛处,抬头一看,那红楼女子单手托着下巴,另一手上捏着颗脆枣,仍是一副冷淡疏离的模样,好像刚才拿枣砸客人与他毫无关系。那花魁微微翘起唇角,浅淡的笑意盈盈漾开,鸣人仿佛听见冰层融化春水泠泠,少年热烈的目光黏上那弯红唇,缱绻从唇珠舔至唇角。


  “敢看不敢进来?”花魁两片红唇瞧上去十分甜蜜,说话却刻薄得很,“胆小鬼。”


  未开门迎客的红楼与普通酒楼也别无二致,鸣人跟在女童身后,虽还念着那张美丽脸孔,却也已经镇定下来,四处打量这雕梁画栋的楼阁,心里暗自称赞:晓组的确很有钱。墙上的浮世绘一看便知出自名家之手,屏风材质应是红豆杉木,楼梯扶手雕花精致,然那画后有暗箭,屏风里藏机巧,楼梯下是中空隔间,晓组倒是半点没把名贵家财放在心上,也不知那角会计声名在外的爱财如命是从何而来。


  也许是……什么恶财也敢发?鸣人笑着摇摇头,前方的女童推开房门。


  美丽的花魁端庄地跪坐在榻榻米上,纯白的带结长长地搭在膝头,缀了两条柔顺的宝石蓝串珠,一身墨蓝和服格外素雅,袖上绣着飞鸟,褂下画了游鱼,领口敞开一个恰到好处的角度,胸没进浅灰褥袢,肌肤莹润,裸露的肩颈骨肉匀亭,显出线条优美的锁骨,没有梳起的发散在背后,几缕耳发松松落下,看上去平添几分温婉。花魁染了蔻丹的五指不疾不徐端起面前造型古朴的茶壶,为他备了一杯热茶,杯口热气蒸腾而起,氤氲出一室茶香。


  鸣人有点懵,他没料到迎接他的是这样一幅隆重的美景,也不知自己怎么便得了花魁青眼,邀他进楼,亲自替他斟茶。


  “我……好像没带够钱……的说。”破坏气氛的话直愣愣地少年从嘴边溜出。


  花魁闷闷地哼笑一声,像是被逗乐了。他抬起头,鸣人便知方才的温婉柔和都是浅薄的错觉,这张画了精致妆容的脸美得凌厉,深潭似的黑眼珠傲慢地扫了鸣人一眼,薄唇轻启:“我想要的话,你带多少也够不了。”


  “过来坐。”


  美人的声音倒是不如鸣人想象的柔美,比寻常女子更低,透着些许冷硬。鸣人一头雾水地撩开衣摆席地而坐,一杯清茶被推到他面前,正襟危坐的花魁不多言语:“喝。”


  少年浪人小心翼翼地端起小巧的茶杯,他一身旧衣袍,腰间悬把颜色暗沉的武士刀,英气的面庞被正午日光晒得有些发红,两颊的六条猫须样的胎记十分可爱,端着青瓷茶杯的手指节分明,他带着佐助许久不曾见的自在气度,与几尺见宽的精美和室格格不入。鸣人隔着热气定定地看着安静跪坐的花魁,不知该如何开口,该说些什么。


  佐助好笑地将少年痴痴的模样尽收眼底,这傻小子大概是第一次来花街,一副纯良好骗的模样,让人忍不住想逗弄一番:“喂,你不带够钱,来这花街干什么?想吃霸王餐?”


  “没有那回事,”少年忙不迭地否认,他抓了抓一头金发,笑得有些羞赧,“我只是想看看,我从没见过花魁的说。”


  “现在见了,感觉怎样?”花魁故意地做足姿态,头微垂下,抬眼看他,拖长的眼尾勾魂夺魄。


  少年肉眼可见地从脖子红到了耳根,蓝幽幽的眼睛飘忽地躲开花魁漂亮的脸,定定盯着和室一角:“挺……挺好看。”


  鸣人不知花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他甚至不知自己怎么就如此顺从地进了红楼,入了花魁的房间。这里可是晓的根据地之一,他本不该如此放松警惕,可眼前的花魁实在是好看——不仅是因为漂亮的脸,他甚至好奇起来:一名以色侍人的游女,即使是成为了众星捧月的花魁,如何能有这样高高在上的凌厉气质呢?  


  花魁的一举一动都在吸引着他,他像一名初次观赏名剑出匣的剑痴,迫不及待地想要触碰,完全不惧会被锋刃割伤。


  佐助眼里这少年人实在纯情得可爱,他倾身向前,强迫少年与他对视。鸣人几乎能闻到花魁发间衣里散出的暗香,额角渗出细小的汗珠,太近了,他想。


  “花街可不是光看看的地方。”


  花魁撑着榻榻米,修长的食指挑起少年下巴:“我已经邀请你上来了,便算你是我的客人,如何,现在想做什么?”


  客人是几个意思?


  鸣人眨了眨眼,烟花之地的事他完全不懂,只有一些从师父那里听来的奇思遐想,花魁现在这般做派,是……邀请吗?鸣人木木地盯着挑起他下巴的细长手指,头一次接触这方面的少年被美丽花魁大胆的举止勾得头昏脑涨,年轻英俊的脸皱成一团,脑子里生出的头一个想法便脱口而出:“想知道你的名字,想和你做朋友!”


  等一等,我说了什么啊!


  话一出口鸣人恨不得咬住自己的舌头,他想找补两句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傻,张了张口又说不出什么别的话,只好满脸通红地小声说:“因为你真的很好看,我很喜欢你……”


  这下换佐助愣住了,刻意勾引的神色也消影无踪,食指僵在鸣人颌下,进也不是退也不是。反应过来自己又说了些什么的鸣人心里大呼搞砸,干脆破罐子破摔,捉住佐助的手,诚恳地自报家门:“我叫漩涡鸣人。”


  佐助顿了顿,恢复了矜持冷静地表情,他抽出手跪坐回去,鸣人有些惶然,不知自己的冒失举动是否让美人不悦。端坐的花魁却是噗嗤一声笑了,那笑容不太讲究,直让冷冰冰的美人从云端跌落,染了几分烟火气。佐助不再装模作样,这个语出惊人的傻小子实在有趣,他不愿像敷衍其他人一样应付他:“客人们叫我千鸟。”


  “千鸟?”鸣人辗转品味几个音节,“这不是真名吧,你的朋友亲人叫你什么呢?”


  “花街上哪儿来的朋友,白痴,”花魁挑起眉嘲笑,“至于亲人,即使有亲人,进来这里,也完全断绝关系了。”


  鸣人闻言心里不由一酸,他是被花魁进退自如的气度迷惑了,甚至忘记了这位说到底也只是一名无所凭依的女子:“抱歉,我不是想问这些。”


  “无所谓,不是什么重要的事,”花魁倒也不计较,“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名字,不过你要先告诉我,为什么想和游女做朋友?”


  现在闲着也是闲着,佐助忍不住想多逗逗这个单纯的年轻人,在人情淡薄的地方呆久了,碰见有趣的生命,他不由自主地想要触碰。


  “我……没什么钱,见不起花魁,也……也不想做你的客人,”鸣人苦恼地搔着脸,有点不好意思,“客人是不是会对你做那些过分的事啊,我不想……”


  佐助“噗嗤”一声笑了:“你想到哪儿去了,什么过分的事?”


  “不不不,我什么都没想,”鸣人欲盖弥彰地使劲摇头,“我是说,能让我看看你就足够了……”


  像是担心佐助想多,他急忙又补了一句:“和我做朋友不亏的,我手工活很好,下次来可以给你带我做的小玩偶,很可爱的我说!我功夫也不错,有人欺负你,我帮你打回去,我——”


  啊,鹿丸说的言多必失是真的!鸣人在心里哀嚎,不知道自己现在在花魁心里是个什么傻模样:“我想稍微接近你一点,不用请我喝茶,也不用把我当客人,可以吗?”


  佐助眨眨眼,唇抿紧了。少年不识情爱,大喇喇的情话倒是信手拈来,说者不知有意无意,听者偏偏心头一动。


  “一壶茶而已,我请得起,”他将垂落的鬓发撩到耳后,状似无意地望向窗外,“下次你来,给我带支花吧。”


  “不过——现在你得帮我个忙,”花魁漂亮的黑眼睛望着他,“多陪我会儿吧,鸣人。”


  金发少年还在琢磨花魁说的茶与花,听见这一请求,没多想便点了头。


  花魁回到优雅端庄的姿态,唤来门外等着为他梳发髻的小女奴:“去告诉大蛇丸,我今天有客人了,晚上不要找我。”


  小女奴吃了一惊,傲慢的千鸟太夫竟然也会主动邀请客人,但这与她的工作并无关系,女孩只是恭敬地应了声好,转身离开。


  直到黄昏时分,华灯初上,寂寞的花街有了人声。


  衣着朴素的少年浪人撩开门帘,向美丽的花魁挥手作别。一向冷冰冰的千鸟太夫明显心情不错,甚至起身送他离开。“等等,”他像想起什么一般,叫住了即将离开的少年,“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名字吗?”


  “佐助,你如果愿意,可以这样叫我。”花魁这样说道。


  竟然起了个男孩的名字,实在很可爱。鸣人笑眯了眼,满足地答道:“那么,回头见啦,佐助。”


  夕阳也格外宠爱少年快乐的笑颜,柔和的光自雕花窗格筛入暗沉沉的廊上,刚刚好将他整个笼住,暖意洋洋淌过少年金灿灿的短发,流进透亮的蓝眼睛里。那双眼笑盈盈的,看上去温柔又深情,熏得人莫名沉醉。佐助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,冰凉的指尖恍惚地热络起来,像是触摸过明亮温热的宝物,熨帖极了。


    夜里的花街与白日大不一样,卖笑的女子跪坐在张见世里等待男人挑选,人群挤在花街两边,雍容的花魁迈着内八文字,领着青涩稚嫩的新造,表情寡淡地走完“花魁道中”,专用的扬屋已点起灯火,不知今日夜里,她将用怎样的姿态服侍挥金如土买得春宵一度的客人。


  鸣人远远地瞧了一眼,像有细小倒刺扎进皮肤,英挺的眉不由皱起。那人应该是不一样的,他想,她甚至可以推拒花魁该做的工作。隐秘地担忧却悄悄生起:又能不一样到何种程度?可以任性到何种地步?是否能……拒绝所有她不愿做的事呢?


  打扮落魄的少年浪人甩甩头止住无端的胡思乱想,吊儿郎当地挤开熙攘的嫖客,穿进黑漆漆的后巷,他掏出一枚花纹诡异的面具,十分随便地扣在脸上,天真懵懂的面容隐入阴影。戴着面具的武士纵身一跃,脚步轻悄地踏过楼顶砖瓦,回到雨隐花街最富丽堂皇的红楼上。他灵巧地落在阁楼后廊,叩响屋门:“奉木叶七代目之命,前来取回上代首领信物。”


  “等你很久了,”房门倏地打开,长相阴柔的男子嘶嘶笑着,“酬金带够没?”


  覆着面具的武士从怀里取出一方布帛包裹的黄金:“自然是够的。”


  “木叶还是家底殷实,这价钱够买下我们红楼的漂亮花魁了,”男子点清酬金,舔了舔唇,取出一支长条状木盒交予武士手中,“喏,这是纲手姬留下的东西,好生保管。”


  鸣人打开木盒,一枚泛着幽光的碧色宝石安静地躺在盒底:“不错,是它。”


  “如假包换,”大蛇丸笑嘻嘻地说道,“转告七代目,我们晓组做生意一向厚道,请多多惠顾。”


  转身欲走的暗部武士身形一滞:“我会带到。”


  “一定哦,他很快就会再需要了,”大蛇丸嘶哑的声音冰冷滑腻,“他不动……别人可要动了。”



TBC

2018-06-16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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