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期在诡秘

鸣佐||单刀赴会 06

※岸本歌舞伎新图的梗,会有大量花魁佐助的描写,雷慎入

※架空au向,大约是原作和江户时期的混合,对日本历史风物了解非常粗浅,捏造了许多设定,有bug请原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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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6


  红楼掌管人的房间没有开窗,无论白天黑夜,星点烛火映照下,那房间总显得阴气森森。


  “大蛇丸大人,”隐藏面目的武士恭谨地行了一礼,取出一纸书信,“我家首领有新的委托。”


  蛇一样的男人眯着眼打量一番武士的面具,那面具的花纹与前些日子取走信物的暗部武士略有不同,大蛇丸心中已有考量,面上不显:“团藏大人有何指示?”


  “大人要木叶那位七代目的信息,越多越好。”


  “有意思。”大蛇丸嘶嘶地笑出声,看来这些日子木叶新老派系明里暗里的斗争,竟是团藏这老狐狸落了下风,七代目上任已近一年,团藏连对手名字也不知。不愧是自来也一手带出来的高徒,木叶的长老们最初同意四代目遗孤掌权,本是冲着少年人年纪轻轻,好掌控,却没想到这年轻人不是幼犬,而是猛兽。


  大蛇丸自带锁的木匣中抽出一本页边泛黄的名册,“木叶七代目”这条称号以下几乎是一片空白:“团藏大人何不直接委托晓做掉七代目,总归都是一大笔黄金,多点少点而已。”


  暗部武士觉察出大蛇丸语气里的轻蔑,不由愤怒起来:“大蛇丸大人实在太小看‘根’了。”


  “岂敢,团藏的本事我清楚得很,”大蛇丸苍白瘦削的食指在“七代目”三字上点了点,狭长的眼里闪着恶意的光,“我不过是……想为团藏大人节省点力气。”


  大蛇丸合上名册,点头道:“这单生意晓接下了,团藏大人记得备好足够的黄金哦。”


  暗部武士离开后,大蛇丸仰卧在黑暗中的躺椅上,一副十分舒适闭目养神的模样。他没躺上一会儿,那双狭长的化了诡异妆容的眼在黑暗里猛地睁开,像是寻到什么有趣之事一般,细长的舌嘶嘶地舔了舔唇,他起身推开房门,晨光照在久不见光的苍白皮肤上,刺得那仿佛天生适应阴暗湿冷的男子眯了眯眼。


  前楼那位披着华美外衣的杀手,倒是很适合这个委托。


  “佐助君,醒了吗?”大蛇丸这样问着,毫无顾忌地推开了千鸟太夫闺房的房门,“呀,已经在梳洗了?”


  夜里的杀手已经换下沾血的黑衣,简单地穿了一件素色的长褥绊,腰间规整地系着棉质腰带,正解开发带散下一头乌黑的长发,见大蛇丸不请自来,很不耐烦地说:“我不想再走花魁道中,给我别的任务。”


  “你真是很讨厌见客人啊,”大蛇丸进到屋里,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一样寻了个坐处,恶趣味地笑道,“到底上次花魁道中怎么你了,阴影这么大,见我来就只晓得回绝这个。”


  佐助冷笑一声,讽刺地说:“任何一个正常男人穿成那样被一群人围观都不会喜欢,你当然不懂。”


  “佐助君说话还是这么不客气,”大蛇丸对此毫不在意,问起来不相干的事,“我听下人说了你最近和一个穷小子走得很近呢,连化妆穿衣也没以前那样不乐意呢。”


  “不关你事,”佐助冷冰冰地像是警告一样,“那小子挺能让我开心,你最好不要想拿他怎么样。”


  “哎呀,好凶,”大蛇丸嘶嘶笑着,沙哑的声音听着格外诡异,“不过你得有一段时间见不着你的小开心果了。”


  佐助这才扭头正视已经给自己泡了茶的大蛇丸:“有什么任务?”


  “和木叶有关,”大蛇丸漫不经心地交代,仿佛说的是什么不重要的事,“也许会需要很长时间,也许只用得着几天不到,一切看你怎么做。”


  木叶?佐助动作一滞,绣着银线竹节的长振袖垂落下来,遮住缠了止血带的小臂。


  几个时辰前,佐助见着天微微亮,匆忙赶回红楼,将夜里的一身血气掩藏好,还没来得及查看伤口,轻微喘着气的金发少年便将今天的小花插上窗头的竹筒——自鸣人第一天带来紫色鸢尾后,在这时候短暂地见上一面便成了两人的日常。佐助尚未意识到时,就已习惯了每天定时与鸣人互道早安,以至于有一天鸣人来晚了一些,他没忍住地多问了一句:今天怎么晚了?


  甚至因为挂念着窗外的少年,他下意识地按时回到红楼,没多考虑便放过了逃走的木叶暗部。


  大蛇丸眼尖地瞧见那包扎得很潦草的伤口,眼光一闪,没有问什么,继续说道:“具体说来,和木叶那位神秘的七代目有关。他上位至今,外面连他名讳都不知,更别提长相能力,只知他是自来也的亲传弟子,木叶四代目的遗孤。新来的委托,要那位七代目的信息,越多越好。”


  “要我潜入木叶去一探究竟么?”佐助站起身,取下草色印花中着,熟练地套上身,偏着头一边思索一边说,“一介首领如此躲藏,必定事出有因,这的确要花点时间。”


  “委托人不是省油的灯,早前派去的人都死了,你别小看那七代目,”大蛇丸呷了口清茶,这才慢悠悠地道出要佐助做的事,“不久之后是七代目的生辰,他应是计划了要利用生辰做点什么,向许多有来往的组织派了宴会请柬,晓组也有收到。


  “到时候,晓会把红楼最负盛名的千鸟太夫送给七代目作为贺礼。”


  “送我?”佐助闻言,脸色沉了几分:“你到底是为了完成委托还是想要戏弄我?”


  “佐助君怎么说话呢,我一心为了你好,竟然说我戏弄你,”大蛇丸舔了舔唇,细长的舌尖显得他整个人更加诡异,“潜入首领宅邸风险太大,还指不定能不能窥得他真容,你作为花魁接近他,省多少事,且现在七代目身边没别的女人……佐助君,当初让你扮作红楼的花魁,的确是为了打探消息方便,但也存了几分教你迂回的意思,过刚易折,这事上,你最好听我的。”


  “佐助君?”见他不说话,大蛇丸不多废话,将挂在墙上的外衣递过去,“打扮这么认真是又要见你那位小朋友?今天与他好好告别吧,任务便这样定了,明日我再让香磷来跟你交代具体的事。”


  佐助沉默半晌,昨夜在神社门口遇见那窥伺宇智波的木叶暗部给佐助提了个醒:灭族一事,祖上和宇智波渊源颇深又早生抵牾的木叶,不知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,按照大蛇丸所说方式潜入木叶,不失为一个深入探查的好办法。


  “好。”他接过大蛇丸递来的浅绿打褂,沉声应道,“我会尽快完成委托,但之后我有一个要求。”


  大蛇丸双臂抱在胸前,探究地审视他:“说来听听。”。


  佐助从来到晓组起,除了最开始两年是首领在照料,后面的时间基本都在大蛇丸这里。佐助对大蛇丸说不上多尊敬,口上也从不以师徒相称,可归根结底还是大蛇丸一手带出来的继承人,大蛇丸了解佐助行事风格,晓组给的任务佐助面上不说,实际每一件都极认真地完成,即使是他不爱做的伪装成花魁的事,也算是尽心尽力。以自己的要求作为完成任务的条件,这还是头一回。


  “我要留在木叶。”


  佐助说得简短,却是让大蛇丸吃了一惊:“想跳槽?”


  “不,我只是有事要办,完了就回来。”佐助默默估算摸清木叶在灭族一事里的身份需要多长时间,突然意识到,这几年里,他的所有任务竟无一例外地避开了一切可能与木叶相关的委托。他脸色微沉,这不仅意味着他对木叶的了解少到危险,同时也怀疑起来:晓给的任务安排,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意。


  若是有意,又有何原因。


  思及此,本打算简单告知大蛇丸自己目的的佐助皱起眉头,只目光坚定地强调:“你不答应我也有自己的办法。”


  出乎意料的,大蛇丸没多问就答应了。


  佐助此举,大蛇丸已经大约猜到了他想做什么,只好轻叹了口气,嘲笑起当初将还是个孩子的佐助托付给晓的宇智波家的天才:鼬君,你怎么能希望一个宇智波不对自己的家事寻根究底,忘记伤痛无知无觉地活着呢?


  “好自为之,佐助君。”


  红木窗格上,颜色灿烂的小朵雏菊盈盈地盛放在竹筒里,佐助盯着那轻轻颤动的几朵小花,面沉如水。他理了理繁复的长振袖,花团锦簇的丸带自胸前垂坠到腰间,金线编织的带缔松松地挽了个四叶型的结。梳妆镜里穿戴妥当的花魁尚未画好艳丽的妆容,虽是穿着华丽的和服,那张端丽的脸仍显得格外凌厉,镜中的花魁垂下眼睫,敛去一身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,取出妆匣,亲自动手为自己抹上红妆。


  刚定下一年之期,佐助却不得不失约了。无论在木叶所得如何,他返回晓组之后,不可能再做回千鸟太夫,这重身份必会就此消失,至于以什么样的方式,那都看负责处理身后事的晓组成员的心情。


  佐助并未认真看待金发少年昨日那些信誓旦旦的告白:鸣人想要带走的是红楼明码标价的女子,喜爱的是这世上从来就不真的存在、假扮出来的漂亮花魁。他年纪轻轻,没见过多少女人,说的每句话都冒着傻气。他自问身为花魁的自己又傲慢又任性,既不温柔,也懒得与人陪笑,大约只有一张脸还有些吸引力。鸣人那莽撞直白的喜爱来得不明不白,自然也会消失得不痛不痒。


  萍水相逢已是机缘巧合,能相伴一程更是难得缘分,只有分离才是情理之中。


  佐助这样想着,却低落起来,他看着镜中的妆容艳丽的脸,恍惚间分不清那些念头到底是真实所想,抑或是逃避真实所编造的自我安慰。


  


  “你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,”驾轻就熟地寻了自己位置的少年武士看着迟钝,对在意的人的情绪倒是敏感得很,“有什么烦心事?不介意的话,可以倒给我哦,坏心情讲出来就会消失了。”


  漂亮的花魁瞥了他一眼,对此等说法嗤之以鼻:“没有烦心事。”


  金发少年托着腮,决定不告诉佐助他心情不好时,嘴角会比平日更往下一点,哈哈一笑换了话题:“我以前修行的时候,听说游女们都会跳个舞弹个琴什么的。”


  鸣人那双蓝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,满脸写着暗示。


  “那你去找会跳舞弹琴的游女,别上我这儿来。”佐助漫不经心地说,言语间和往常一样不留情面,可这话一出,反而他自己像是被鱼骨刺了口里的软肉,微微一愣。


  没等鸣人开口,那穿着一身厚重的和服的花魁优雅地站起身,将储物柜小小地推开一条缝,取出一支横笛。


  佐助手中的长管与枯死的苦竹一个颜色,鸣人不懂乐器,探头探脑地问:“这是什么。”


  “篠笛。”花魁回答说,安静地跪坐在鸣人对面。那横笛非常朴素,在衣着华丽的明艳花魁手中显得很违和。佐助没再多说什么,只将篠笛横在唇边,细白的手指交错按住音孔,垂下眉眼,对着吹孔微弱地呼出一口气。


  还是宇智波家的贵族小公子时,佐助也会学一些雅乐,时间太过久远,除了用篠笛吹奏的这首小曲,佐助都已忘记了。


  鸣人下意识地屏住呼吸,他仔细打量那漂亮的花魁,握着篠笛时,似乎与平日里有些不同,精致的和室内安静异常,几次呼吸后,篠笛乐声悠悠响起。


  那声音空且悠长,曲调简单柔和,鸣人却愣愣地睁大了一双蓝幽幽的眼,不知为何,他仿佛能从这乐曲里看见月色与母亲。


  鸣人从未告诉别人,其实他见过他那不幸早逝的母亲。


  “你怎么了?”佐助偶一抬眼,惊讶地停下吹奏,“有这么难听吗,难听到哭?”


  “啊?我没有哭,诶诶?”金发少年眨了眨眼,这才意识到有不听话的水汽溢出眼眶,顺流而下打湿了脸颊,他忙乱地拿衣袖糊了自己满脸,困窘地解释,“不难听的,佐助吹得很好,我很喜欢。”


  佐助见他乱七八糟地抹出个大花脸,心里有点不自在,递了块手帕过去:“不难听你哭什么,别哭了白痴。”


  那块手帕素净洁白,鸣人捧着它,几乎舍不得用,他难为情地挠挠头:“我听佐助吹的曲子,会想起妈妈。”


  佐助神色复杂地看着他,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

  “我母亲啊,其实是古老家族的巫女,”那金发少年说话间还轻微地打着嗝,“很古老很古老的家族,现在都没人知道。”


  鸣人像想起了什么,怀念地微笑:“我母亲在我出生后没多久便去世了,但她的灵魂一直陪着我——佐助如果不信,就当我是讲故事好了——我本来是不知道的,直到我十七岁生日那天。”


  他在梦里看见了母亲。


  时间已经不能让那一头漂亮红发的女人变老,她还是十七年前那样,活泼得像二八少女,开开心心地告诉他:我是你的妈妈哦我说。


  “她说她不放心我,所以用巫术让自己的灵魂留在我身体里,她给我讲了好多她和父亲的事,”鸣人皱着脸笑起来,脸上的泪水还没擦干,“可是她离开前倒和我想象中的母亲一样了,唠叨个不停,说她其实还不放心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喜欢哪个姑娘,想看到我结婚。”


  佐助安静地听他絮絮叨叨地说着神神鬼鬼的故事,对自己越发柔和的表情毫无知觉,他捏紧了手里的篠笛,半是悲伤半是怜爱:这首乐曲是美琴教他的,十几年来,佐助思念家人时,才会取来这支母亲赠给他的朴素乐器,回忆着日渐模糊的母亲的面容,吹奏无名的乐曲。


  漩涡鸣人……佐助无声地在唇间念出少年的名姓,那几个音节翻来倒去还未落下,一阵突兀的酸涩涌上心头。


  “那便听你母亲的话,找个喜欢的姑娘早点结婚,”佐助仍垂下眼,把玩着手中的横笛,“不要——”


  再来我这里了。


TBC.

修改了一些部分,昨天写完时太晚神志不清就发上来了XD

2018-07-11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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